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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讯财经4月25日讯（冯彪），在由中国人民大学举办的“推动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走向世界——金融强国之路”主题论坛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发表演讲。李扬的核心观点是发展金融科技金融，需要机制创新。

　　李扬认为，金融支持创新主要的形式包括财政资金的支持、商业银行对科技创新的贷款和央行的低息再贷款、风险投资。但是，李扬表示，现在的一些体制机制并不能够非常有效地支持科技金融的发展，比如商业银行是风险厌恶型，与金融科技的风险属性不符合，VC/PE在近年来下降又较快。

　　李扬提出，发展科技金融必须遵循风险投资的原则。在机制创新方面，李扬建议一是打包贷款的模式，即把若干个项目放在一起算总账，典型的有芜湖模式和天津模式。二是合肥模式，核心是要对投资有容错机制。

　　另外，李扬还提到我国在发展科技金融中存在强调科技属性的倾向，一项科技金融的活动是不是成立、是不是要支持，常常是从它科技的先进性与否来决定。他举例说，华为在早年kaiyun间没有在中国成功上市，原因是华为当时没有通过科技的评审，因为当时华为主要生产交换机，科技评审认为这不属于高科技。

　　关于金融的问题，我在人大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会了，但是这次会应当说和以往不同，所谓不同就是我们有了基本遵循。这个遵循是从去年底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然后到今年初的习在省部级干部会上的演讲，以及后来的一系列的文件所奠定的。这样的话，我们就来落实它就行了。

　　所谓“8”是“八个坚持”，“5”是“五篇大文章”，6是“六个强大”再一个是“六套体系”，这已经够我们琢磨一辈子的了。

　　今天我只讲一件事：金融科技。在所有我们应该做的事里面，金融科技无疑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最重要的地位的话，因为它和新质生产力联在一起。另外从全球竞争的角度来说，中国要想在世界上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必须在科技上以及科技创新、科技的发展，以及它的产业化方面必须要有自己的突出贡献，而这样一个贡献要想能够实现，必须要有金融的鼎力支持，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科技金融应当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的题目是“亟待金融创新”，也就是说现在发展科技金融这个题目是提出来了，但是我们现在的一些体制机制有的并不能够非常有效地直指科技金融的发展。

　　科技金融大家应当都知道，它是促进科技开发、成果转化和高新技术企业形成、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这是它的目标。实现这个目标的一系列的工具、制度、政策与服务的系统性和创新型安排，我们试图有这样一个定义。这个大家应当都很熟了。主要的形式，我们大致理了一下，应当说是有三条渠道或者是三种形式：

　　我在人民大学拿的是财政学博士，但是我硕士拿的是金融学的硕士，金融和财政相结合我觉得才能够综合地、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理解现在kaiyun的一些经济和金融活动，尤其是金融科技、科技金融。

　　财政渠道应当说是很重要的渠道，比如财政拨款、政府的降税免税、财政贴息，以及在很多地方都有的政策性风险投资基金、引导基金，以及政策性金融机构，是这样一套体系。对于我们中国这种系来说，财政渠道来的金融支持是不可少的。

　　金融的机制就是要防风险，金融的机制就是不能白用，金融的机制就是要讲究它的成本和效益，这是第一条渠道。

　　这么多年来我们看到很多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都有科技贷款的安排，但是客观地说，成效不彰。我们后面还会讲到，金融机构，

　　尤其是商业银行是风险厌恶型的金融机构，而金融科技是风险型的活动，所以商业银行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束手束脚。

　　但是我们非常高兴地注意到，就是不久前，应当是两星期前，中国人民银行公布了5000亿的大盘子，搞了一个科技创新和技术改造的再贷款。人民银行用的是“再贷款”，再贷款就是符合人民银行作为央行的功能，它不能直接贷款，让它直接贷款变成商业银行了，它是再贷款。大家知道有一套渠道，商业银行如果贷的话，他会给你再贷款，这个再贷款的利息是很低的，实际上是给了你利息的补贴，5000亿应当说不小。应当说这样的话，我们在科技贷款的系统上也是相对完善了。

　　科技金融的主要内容应当说是风险投资。大家知道科技、创新，既然是创新就有风险，有风险就需要对这个风险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对风险要有适当的管理。我们不说“防范和化解”，我不太喜欢用这个词，“管理风险”应当是我们金融的专业术语。要管理好风险，管理好风险就要有适当的机制、适当的渠道，大家知道VC/PE应当说是从事风险投资的主要机构安排。

　　但是我们跟踪研究发现在中国PE/VC曾经有过较大的发展，但是现在下落得比较厉害。我们发现有两个特点：

　　一是VC/PE以外资为主，这个其实充分地表明这个东西在中国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外资受的束缚小一点。另外，外商也许会比中国的机构更多地看到中国经济和金融发展的潜力。

　　再就是环境，我们跟踪到2022年和美国比，中国的VC/PE只相当于美国的1/5多一点，这个非常地不利于我们在科技方面和世界第一强国竞争，这个是我们必须要注意的。

　　发展科技金融应当说它的要义就是发展新质生产力。我觉得这里面有两个要点值得关注：

　　第一个要点，它是要促成科技的产业化。为什么强调这一点？我在国内也算是搞风险投资最早的人之一，上世纪就开始做。我们发现搞科技金融有两个倾向：第一个倾向就是它特别强调金融方面，金融工具、金融市场、金融机构的创造上面花功夫，它是不是支持科技难说。

　　第二个倾向强调科技方面，一项科技金融的活动是不是成立、是不是要支持，常常是从它科技的先进性与否来决定。

　　，有一度我们国家搞创业板，创业板有两个发审委，一个是科技的发审委，一个是证监会的发审委，首先要通过科技的发审委的批准，我当时是发审委委员。我说这个怎么没有？因为当时那些评委认为他搞的不是高新科技，搞的就是交换机。所以我一直拿这个例子在说这个事情，我们最后搞的是经济，应该是经济、是产业、是企业，我不是用这个东西来培养诺贝尔奖获得者。这一点一定要注意，不是金融kaiyun，不是科技，我搞的是经济。为什么到最后落到新质生产力？就是它是经济。

　　第二个要点，风险。它是“创造性的破坏”，讲到科技的时候，大家都能够慷慨激昂，但是仔细想一想，特别是实地了解一下就会知道，

　　一项新的技术被推广，会带来很多的旧的技术被淘汰，一个新的企业和产业的兴起会有大量的老的产业、企业没落

　　。于是从我们金融系统来说就会面临大量的不良资产，转型金融讨论什么？转型金融就讨论这个过程中不良资产的处置问题，相应的就会有很多人要失业，在这些老的行业中就业的人就要kaiyun失业。

　　我们在做科技金融的时候，这两个要点要把握住，要知道它是一个风险投资，是“创造性破坏”，它有创造，但是不能忽略它的破坏。

　　这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之所以重要，一个方面是系统地阐述了金融发展未来的方向，另外一个，对现在的中国金融体系的弊端，一针见血地给的剖析，有几个词是过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比如科技金融要迎难而上，聚焦重点，引导金融机构，为科技型企业提供全链条、全生命周期的金融服务，支持做强制造业。

　　这里面强调的是“全”金融，其实很多金融机构做的是“半”，已经初见端倪了，已经看到前景了才去支持。

　　我国金融体系规模已经很大，但资金配置不均衡，融资结构不合理，可以说不缺资本、资金，缺本金，没有资本。

　　关键是要提高融资效率，重点解决资金“苦乐不均”和“钱多本少”，又一次讲到本的问题，以及“耐心资本”不足等问题，我的印象像“耐心资本”这样很窄的领域中所使用的词进入好像还是不多。所以中央金融工作会议应当说是指出了我们的问题。

　　因此支持它，资本市场是理所当然的是他支持科技金融的主要的机制，特别是VC/PE尤其重要。中国的VC/PE我刚才已经讲了，现在主体是外资，因为我们国资比较少在这里面，国资顶多是参与引导资金，但是真正的PE/VC国资少，就是民资，这个大家都知道，要想发展它我们需要有大量的制度性的安排。

　　我们应当非常清楚地看到，在今后一个很长时间里，我们的资本市场、我们的VC/PE还不可能发展到能够支撑大规模的支持科技金融的程度，我们还必须依靠银行，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最近这几年整个中国的金融体系有向银行为主的结构回归的趋势，大家钱都存在银行，所以搞得我们国家货币供应，银行存款是货币供应的主体，我们的货币供应增长得这么快，好事者已经说了，是美联储、欧央行、英格兰银行三行的总和。但是我们的kaiyun信用还是不够，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我们在短时间改变不了，我们只能在这个结构下来讨论怎么支持科技金融，我觉得三条：

　　在座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参与过这个事情的，在本世纪的头十年有过这样一个东西，当时是以国家开发银行用开发性金融的名义推出的打包贷款，成功的案例

　　这个模式的要义其实就是说把若干个项目放在一起，一起算总账。比如天津，天津当时戴相龙市长在做那个事的时候开发海河，开发海河是不赚钱的，但是开发海河周围的房地产，放在一起就赚钱，于是这一笔几百亿人民币的贷款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再有一个是芜湖模式，时间关系我不多说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中央不断强调的就是要容错（容许出错），

　　原来的体制，特别是银行体系不容许出错，终身追究。与此有关的中央的表述kaiyun，要一致性评价，所有的经济政策要一致性，所以非经济政策也要一致性，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有一个老题目恐怕还是要拿出来讨论，就是银行综合经营问题，如果银行为主短时间改变不了，如果支持创新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就必须让银行能够在体制机制上承担这个任务，综合经营应当说是一个体制机制的解决，这个问题也是从上世纪开始讨论，我觉得现在应当再积极地探讨，应当有一个结论的时候了。

　　总之，我们新时代的金融发展有了一个蓝图，我们联盟也有了实干，我作为人民大学的金融学习者一定会积极参与这个事。谢谢各位！